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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滬0101刑初326號
公訴機關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胡靜霞，曾用名胡靜雅，女，1976年6月25日出生于浙江省寧海縣，公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中專文化，上海XX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實際控制人，戶籍地浙江省寧海縣。因涉嫌犯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于2018年12月10日被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取保候審。2020年7月29日被寧波市鄞州區人民法院以犯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元；犯集資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八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十萬元，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十一萬元。現羈押于上海市黃浦區看守所。
辯護人劉駿，上海市君和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李某，女，1982年8月23日出生于湖北省宣恩縣，公民身份號碼XXXXXXXXXXXXXXXXXX，XX，高中文化，上海XX有限公司黃浦營業部業務經理，戶籍地湖北省宣恩縣，暫住地上海市嘉定區工業區。因涉嫌犯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于2021年3月11日被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取保候審，2022年3月11日由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決定繼續取保候審。
辯護人胡熙昊，上海市中廣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以滬黃檢刑訴〔2022〕303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胡靜霞犯集資詐騙罪、被告人李某犯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于2022年7月21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潘薇杰、周斐婕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胡靜霞及上海市黃浦區法律援助中心為其指派的辯護人劉駿、被告人李某及上海市黃浦區法律援助中心為其指派的辯護人胡熙昊均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上海市黃浦區人民檢察院指控：2016年5月，被告人胡靜霞注冊成立上海XX有限公司（以下簡稱XX公司），經營范圍為資產管理，投資管理，投資信息咨詢，實業投資，從事計算機科技領域內的技術開發、技術咨詢、技術服務、技術轉讓，電子商務（不得從事金融服務）等。【依法需經批準的項目，經相關部門批準后方可開展經營活動】。胡靜霞系法定代表人及公司經營管理、資金運作實際控制人。胡靜霞以XX公司名義，分別租賃本市黃浦區XX路XX號XX廣場XX室、靜安區XX路XX號XX室為營業地點對外經營。2016年7月至2018年1月，被告人胡靜霞以非法占有為目的，通過公開宣傳的方式，對外招攬客戶，向不特定的社會公眾謊稱其“寧海XX院”“黃山徽州古建筑”“寧海游船碼頭”項目需要投資融資，以年化利率8%至16%的高額回報、保本保息為誘餌，誘騙被害人在營業點簽訂《投資份額收益權轉讓及服務協議》《固定收益與服務協議》。集資款均以轉賬或刷卡形式轉入被告人胡靜霞控制的賬戶，部分用于支付房租、員工工資、提成、投資人孳息等費用，其余錢款被胡靜霞用于個人揮霍。被告人李某受被告人胡靜霞指派，擔任XX公司黃浦營業部業務經理，負責管理黃浦營業部經營工作，其通過公開宣傳的方式，對外招攬客戶，向不特定的社會公眾宣傳“黃山徽州古建筑”等投資項目，以年化利率8%至16%的高額回報、保本保息承諾，對外吸收公眾存款，吸收的資金全部進入被告人胡靜霞控制的賬戶。
經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鑒定，2016年7月至2018年1月期間，被告人胡靜霞累計向110名投資人銷售理財產品，合同金額共計人民幣13,250,000.00元（以下幣種均為人民幣），未兌付金額11,668,260.82元，被告人李某累計向70名投資人銷售理財產品，合同金額共計7,270,000.00元，未兌付金額6,402,441.66元，均為實際損失金額。2018年3月，本案因被害人舉報而案發。2021年10月27日，胡靜霞因本案被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從浙江省第二女子監獄提押歸案。2021年3月11日，被告人李某至公安機關投案自首。被告人李某到案后退賠8萬元。被告人胡靜霞、李某到案后均如實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實。
為證明上述事實，公訴人當庭宣讀、出示了上海XX有限公司營業執照、租賃合同，涉案關系人陸某、王某、徐某、張某1的陳述，證人胡某、洪某、張某2的證言，被害人劉某、譚某、樂某、吳某等人的陳述，相關的《泫凱資產還款計劃協議》《投資份額收益權轉讓及服務協議》《固定收益與服務協議》、收據、公司宣傳產品資料，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出具的《審計報告》，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出具的抓獲經過，調取的刑事判決書，涉案公司客戶未兌付數據，相關銀行賬戶明細，POS機交易明細及被告人胡靜霞、李某的供述等證據。公訴機關據此認為，被告人胡靜霞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使用詐騙方法非法集資，數額巨大；被告人李某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擾亂金融秩序，數額巨大，二被告人行為已分別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二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一百九十二條第一款，1997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七十六條第一款，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應分別以集資詐騙罪、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追究刑事責任。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胡靜霞起主要作用，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的規定，系主犯，應當按照其所參與或者組織、指揮的全部犯罪處罰；被告人李某起次要作用，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七條的規定，系從犯，應當減輕處罰。被告人李某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的規定，系自首，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被告人胡靜霞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的規定，可以從輕處罰。被告人胡靜霞在判決宣告以后，刑罰執行完畢以前，發現在判決宣告以前還有其他罪沒有判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九條、第七十條的規定，應當實行數罪并罰。被告人胡靜霞、李某認罪認罰，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的規定，可以從寬處理。庭前，公訴機關提交的《認罪認罰具結書》載明建議判處被告人胡靜霞有期徒刑八年，并處罰金；判處被告人李某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緩刑一年六個月，并處罰金。庭上，公訴機關建議對被告人胡靜霞合并執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六個月，并處罰金。
被告人胡靜霞對公訴機關所控事實、罪名及量刑建議等均無異議，且簽字具結。本院在告知有關法律規定及可能導致的法律后果后，被告人胡靜霞表示自愿認罪認罰。被告人胡靜霞的辯護人對起訴書內容亦無異議，提出被告人胡靜霞如實供述犯罪事實、認罪悔罪態度好等辯護意見，建議法庭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李某對公訴機關所控事實、罪名及量刑建議等均無異議，且簽字具結。本院在告知有關法律規定及可能導致的法律后果后，被告人李某表示自愿認罪認罰。被告人李某的辯護人對起訴書內容亦無異議，提出被告人李某系自首，在偵查及審查起訴階段退賠8萬元、在法院審理階段又退出8萬元，認罪悔罪態度好等辯護意見，建議法庭對其從輕處罰。
經審理查明：
2016年5月，被告人胡靜霞注冊成立XX公司，并以該公司名義分別租賃本市黃浦區XX路XX號XX廣場XX室、靜安區XX路XX號XX室為營業地點對外經營。XX公司經營范圍為資產管理，投資管理，投資信息咨詢，實業投資，從事計算機科技領域內的技術開發、技術咨詢、技術服務、技術轉讓，電子商務（不得從事金融服務）等。【依法需經批準的項目，經相關部門批準后方可開展經營活動】。被告人胡靜霞系XX公司法定代表人及公司經營管理、資金運作實際控制人。
2016年7月至2018年1月，被告人胡靜霞以非法占有為目的，通過公開宣傳的方式，對外招攬客戶，向不特定的社會公眾謊稱其“寧海XX院”“黃山徽州古建筑”“寧海游船碼頭”項目需要投資融資，以年化利率8%至16%的高額回報、保本保息為誘餌，誘騙被害人在營業點簽訂《投資份額收益權轉讓及服務協議》《固定收益與服務協議》等。所得集資款均以轉賬或刷卡形式轉入被告人胡靜霞控制的賬戶，部分用于支付房租、員工工資、提成、投資人利息等費用，其余錢款被胡靜霞用于個人揮霍、償還債務等。被告人李某受被告人胡靜霞指派，擔任XX公司黃浦營業部業務經理，負責管理黃浦營業部經營工作，其通過公開宣傳的方式，對外招攬客戶，向不特定的社會公眾宣傳“黃山徽州古建筑”等投資項目，以年化利率8%至16%的高額回報、保本保息承諾，對外吸收公眾存款，吸收的資金全部進入被告人胡靜霞控制的賬戶。
經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鑒定，2016年7月至2018年1月期間，被告人胡靜霞累計向110名投資人銷售理財產品，合同金額共計人民幣13,250,000.00元，未兌付金額11,668,260.82元，被告人李某累計向70名投資人銷售理財產品，合同金額共計7,270,000.00元，未兌付金額6,402,441.66元，均為實際損失金額。2018年3月，本案因被害人舉報而案發。
2018年12月10日，被告人胡靜霞因本案被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取保候審，并于2021年10月27日被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從浙江省第二女子監獄提押歸案。2021年3月11日，被告人李某接民警電話通知后主動至公安機關，并如實供述上述犯罪事實。被告人李某在偵查及審查起訴階段退賠8萬元，本院審理期間退賠8萬元。
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
1.XX公司營業執照、租賃合同等書證，證實被告人胡靜霞成立公司的基本情況、經營范圍及其租賃場地實施本案犯罪行為的事實。
2.涉案關系人陸某、王某、徐某的證言，證實被告人胡靜霞伙同被告人李某等人向社會不特定公眾銷售理財產品，非法募集資金的事實。
3.證人胡某、洪某、張某2的證言，證實被告人胡靜霞以XX公司名義，虛構投資項目，使用詐騙方法非法集資的事實。
4.被害人劉某、譚某、樂某、吳某等人的陳述，《泫凱資產還款計劃協議》《投資份額收益權轉讓及服務協議》《固定收益與服務協議》、收據及公司宣傳產品資料等相關書證，證實被告人胡靜霞、李某等人向社會不特定公眾非法募集資金的事實。
5.上海XX事務所有限公司出具的《審計報告》，相關的涉案公司客戶未兌付數據、銀行賬戶明細、POS機交易明細及涉案關系人張某1的陳述，證實被告人胡靜霞等人非法募集資金的數額及所募集的資金被其用于個人揮霍、償還債務等的事實。
6.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出具的抓獲經過，證實本案的案發經過及被告人胡靜霞、李某的到案情況。
7.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調取的《刑事判決書》，證實被告人胡靜霞的前科情況。
8.被告人胡靜霞、李某的多次供述，證實本案的犯罪事實及兩名被告人到案后均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上述證據均經法庭質證，證據合法有效，應予確認。
本院認為，被告人胡靜霞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使用詐騙方法非法集資，數額巨大，其行為已構成集資詐騙罪，應予刑事處罰，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胡靜霞犯集資詐騙罪的罪名成立。被告人李某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擾亂金融秩序，數額巨大，其行為已構成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應予刑事處罰，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李某犯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的罪名成立。被告人李某在共同犯罪中處于從犯地位，依法應當減輕處罰。被告人胡靜霞如實供述犯罪事實，且自愿認罪認罰，依法可從輕、從寬處罰。被告人李某主動投案，如實供述犯罪事實，系自首，退賠部分錢款，自愿認罪認罰，可減輕、從寬處罰。公訴機關關于被告人胡靜霞、李某的量刑建議適當，本院予以采納。據此，依照1997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七十六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二條第一款、第一百九十二條、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三款、第六十九條、第七十條、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六十四條、第七十二條第一款、第三款、第七十三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五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胡靜霞犯集資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六十萬元；連同前罪判決，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五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九十一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0年7月29日起至2036年1月15日止。罰金自判決生效后第二日起十日內繳納。）
二、被告人李某犯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緩刑一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
（緩刑考驗期自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罰金自本判決生效后第二日起十日內繳納。）
三、違法所得的一切財物予以追繳后按比例發還集資參與人，不足部分責令繼續退賠并按照同等原則分別發還。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唐鴻發
審 判 員 鄭 瑩
人民陪審員 梁似瑛
書 記 員 劉 澍
二〇二二年八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