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w-lib.com 2023-1-16 10:35:34 正義網
充分發揮典型案例指引作用
深入推進涉案企業合規改革
——最高人民檢察院第四檢察廳負責人就發布涉案企業合規典型案例(第四批)答記者問
日前,最高人民檢察院對外發布了第四批涉案企業合規典型案例。在這批典型案例中,合規準備工作前移、積極穩妥探索對重罪案件適用合規考察程序、探索對多罪名涉案企業開展合規考察等經驗做法均有體現。記者就發布這批典型案例的相關問題采訪了最高檢第四檢察廳負責人。
合規辦規模不斷擴大
案例更具典型性創新性
問:涉案企業合規改革試點全面推開以來,取得了哪些新的進展?最高檢先后發布四批涉案企業合規典型案例,主要考慮是什么?
答:2022年4月以來,最高檢適時深入總結前期試點經驗,部署在全國范圍全面推開涉案企業合規改革試點工作。全面推開以來,各地結合深入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全面貫徹習近平法治思想,認真落實最高檢關于涉案企業合規改革工作部署和要求,堅持依法能用盡用,在擴大辦案規模、提升合規質效、培育典型案例等方面取得新成效。截至2022年12月,全國檢察機關累計辦理涉案企業合規案件5150件,其中適用第三方監督評估機制案件3577件(占全部合規案件的69.5%),較2022年4月初全面推開時分別新增3825件、2976件;對整改合規的1498家企業、3051人依法作出不起訴決定。另有67家企業未通過監督評估,企業或企業負責人被依法起訴追究刑事責任。在適用涉案企業合規的案件中,法定刑三年以上案件及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提出輕緩量刑建議的案件所占比例逐步上升。合規辦案基層檢察院覆蓋率不斷提高,其中北京、天津、河北、遼寧、吉林、上海、江蘇、安徽、山東、湖北、廣西、重慶、貴州等13個省區市已實現合規辦案全覆蓋。同時,各地因地制宜,持續培育有代表性、有影響力的典型案例,不斷增強涉案企業合規改革的影響力。根據最高檢黨組常態化發布涉案企業合規典型案例的要求,我們結合改革試點全面推開后工作形勢發展需要,在2022年8月向社會發布第三批涉案企業合規典型案例的基礎上,針對不同企業類別、不同案件類型,在近期完成的合規案件中選出5件案例,作為第四批涉案企業合規典型案例對外發布。這批案例各有特點,其中體現了不同方面的典型性、創新性,相信對于警示教育企業合規經營,指導檢察機關辦理涉案企業合規案件,推動涉案企業合規改革的深入開展能起到一定的警示、指導、示范作用。
問:與以往發布的涉案企業合規典型案例相比,第四批典型案例具有哪些鮮明特點?
答:這批案例充分考慮大中小微以及中外合資、外資等不同企業類型合規特點,盡量選擇近期辦理完成的有代表性的案例。值得一提的是,這批典型案例我們不但征求了最高檢相關內設機構意見,征求了在最高檢掛職的部分專家學者的意見,而且依托中國人民大學企業合規檢察研究基地,召開座談會,面對面征求了國內合規領域知名學者以及部分律師界代表的意見。根據各方意見,我們在重點閱卷、與案件承辦人反復溝通核實的基礎上,對備選案例進行了認真篩選,從中選擇更具代表性、更具指導意義的案例作為典型案例。正式發布的典型案例分別為汽車銷售服務企業保險專項合規、中外合資企業環境保護專項合規、勞動密集型企業安全生產及財稅管理專項合規、外資企業多罪名生態環保專項合規、互聯網科創公司網絡犯罪專項合規等方面,地域涉及北京、山東、山西、安徽、浙江等省市,其中山西、安徽、浙江的案例屬于首次入選企業合規典型案例。罪名涉及保險詐騙、污染環境、詐騙、濫伐林木、非法占用農用地、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等。
具體而言,在案例一北京李某某等9人保險詐騙案中,針對汽車銷售服務企業員工利用工作之便實施的保險詐騙行為,檢察機關通過深入調查、積極引導偵查準確認定犯罪主體。啟動合規時,考慮汽車銷售服務企業與保險公司深度合作的行業特點,組織開展第三方監督評估。邀請保險和汽車銷售服務行業各自監管部門共同參與公開審查,確保企業合規整改的針對性和有效性,既注重保障保險公司合法權益,又注重激勵汽車銷售服務企業推進合規建設。企業合規整改落實后,檢察機關能動履職,推動行業合規訴源治理。
在案例二山東濰坊X公司、張某某污染環境案中,涉案企業為中外合資企業,檢察機關根據污染環境案件特點,有針對性選任第三方監督評估組織,開展合規監督評估。結合中外合資企業的特點,外資集團公司要求在華十余家企業同步開展合規建設,探索合規國際標準本土化路徑。檢察機關積極引導外資企業樹立生態環境理念,以生態環境合規建設為契機全面推動外資企業合規建設,積極構建法治化營商環境及生態保護大格局,該案例對于探索涉外企業合規有積極意義。
在案例三山西新絳南某某等人詐騙案中,檢察機關在啟動企業合規工作中,主動服務保障鄉村振興戰略,積極穩妥在涉案勞動密集型企業中開展合規工作。因企施策,明確重點,標本兼治,為企業量身定制“安全生產+財稅管理”專項合規組合推進路徑。同時,該案積極穩妥探索合規準備工作前移,在重罪案件中開展合規改革,堅持量化評估、科學驗收,確保企業“真合規”“真整改”。該案例有利于糾正企業合規只能局限于單位犯罪的誤區。
在案例四安徽C公司、蔡某某等人濫伐林木、非法占用農用地案中,涉案企業為外商獨資企業,檢察機關依托當地“府檢聯動”工作機制,依法能動履職,加強與行政機關的溝通協作,綜合運用行政、經濟、司法手段,積極探索生態環境保護領域涉案企業合規適用,對涉多罪名涉案外資企業開展合規考察,通過個案合規推動行業合規,切實營造安商惠企的法治化營商環境,有力護航民營經濟高質量發展。該案例對于探索涉外企業合規同樣具有積極意義。安徽省檢察機關涉案企業合規改革試點工作成效突出,此次首次入選典型案例,值得鼓勵。
在案例五杭州T公司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案中,互聯網廣告具有高頻性、易變性和非接觸性特點,容易被一些不法分子利用。經營互聯網廣告業務的企業如何防范風險,避免成為網絡違法犯罪的“幫兇”,需要企業提升依法經營意識和治理能力。檢察機關針對互聯網廣告行業屬性、技術行為合規規則,發揮“行政主管+業務專家”聯動監督的疊加優勢,以“制度規范+技術合規”綜合施策,提升涉案企業合規監督評估的精準性和有效性。同時,注重強化訴源治理,制定出臺企業數據合規指引,積極探索建立對科創企業的適度容錯機制,從“治已病”到“治未病”,有效激發市場主體活力,助力數字經濟健康發展。浙江省網絡經濟發達,涉企案件往往類型新、爭議大,相關做法值得研究探索。
積極探索涉外企業合規
助力企業可持續發展
問:涉案企業合規中,選好第三方監督評估組織是發揮好第三方監督評估機制作用的前提,在這批典型案例中有哪些具體體現?
答:兼顧企業經營模式和案件特點適用第三方監督評估機制,才能確保企業合規的專業性和科學性。在這批典型案例中均有較好地體現:如案例一針對保險公司在車險營銷中往往與汽車銷售服務企業建立合作關系,企業暴露出的問題兼具汽車維修和保險服務的雙重特點,該案在啟動第三方監督評估機制時充分考慮專業性和針對性,由汽修行業的行政監管部門、相關行業協會組織、法律專業人士組成第三方監督評估組織。合規考察結束后組織公開聽證,邀請北京市銀保監局工作人員從保險監管的角度提出專業意見,確保合規考察結果的科學性。
案例二根據該案涉嫌污染環境犯罪的特點,從全市專業人員名錄庫中分類隨機抽取由市生態環境局、市應急管理局、市稅務局各1人、律師2人組成第三方監督評估組織。同時,涉案公司成立專項合規建設領導小組,主動聘用外部專家及外部合規顧問(包括國家級、省級及世界銀行專家庫的環境專家)協助合規整改,重點對安全生產環節、危廢物處置環節進行檢查整改,建立完善環境安全合規管理體系,取得良好效果。
在案例四中,檢察機關根據該案特點,聚焦生態修復,邀請環保、林業、土地方面的專家學者,建立專業化的第三方監督評估組織,推動合規整改走深走實。
問:我們注意到這批典型案例中的涉案企業涉及中外合資企業、外商獨資企業,請介紹一下相關涉外企業合規探索的具體情況。
答:在這批典型案例中,案例二涉案的是中外合資企業,案例四涉案的是外商獨資企業。檢察機關結合涉案的中外合資企業、外商獨資企業各自特點,積極探索,努力幫助其建立符合我國國情的專項合規體系。在案例二涉案的中外合資企業合規整改過程中,檢察機關發現涉案公司所屬集團公司曾獲得全球公認的企業社會責任權威評價機構評級金牌,但在中國本土化進程中卻遇到了挑戰。究其原因,涉案公司雖然意識到應當將國際ESG合規標準應用于中國本地企業,但該標準內容多為體系與原則性規定,在中國落地必然需要依據中國法規與中國實踐經驗進行細化。針對這一問題,檢察機關與第三方監督評估組織協助涉案公司結合我國法律分析本地常見違規情況,識別可能導致企業刑事責任的風險點,建議在類似重大決策層面,應將個人責任與集體決策相結合,幫助企業完成制度落地。涉案公司所屬集團公司以點帶面,主動將集團公司在中國的其他十余家企業均進行了內部合規整改,設立了風險監控與處理機制,真正實現了集團企業全面合規,保證了集團企業在中國的可持續發展。
案例四中的涉案企業隸屬于外資控股集團,涉案外資企業雖有強烈的合規整改意愿,但因生態治理難度大、投入高,案發地的恢復治理工作起初未能及時跟進。針對這一情況,檢察機關商上級外資集團公司直接派遣合規團隊介入,督促涉案企業建立用林用地風險防控體系及處理機制,推動出臺合規建設相關規章制度,幫助涉案企業和員工樹立合規意識,筑牢綠色可持續發展理念,切實做好企業合規“后半篇文章”。
問:這批典型案例中還體現了涉案企業合規改革試點工作中哪些值得推廣的經驗做法?
答:這批典型案例亮點紛呈,不少是實踐中行之有效、有示范意義的經驗做法,值得肯定和鼓勵。如,合規準備工作前移,堅持全流程、系統性推進合規改革試點工作。在案例三中,檢察機關在偵查環節提前介入即著手開展合規準備工作,通過深入細致的專項調查,準確全面地掌握了企業涉罪的原因、是否符合合規條件等基本信息,并與偵查機關、政府有關部門、工商聯等協作機構緊密溝通、達成共識。改革試點中,最高檢要求各地注重用足用好合規程序的工具箱,對犯罪嫌疑人不批準逮捕,對企業慎重采取查封、扣押、凍結等強制性偵查措施,有助于全面實現合規整改目的。同時,檢察機關盡早開展合規準備工作,有助于案件進入審查起訴環節后高質量開展合規考察,更能發揮合規“保企業”“保就業”等社會功能。
又如,準確把握涉案企業合規的適用條件,積極穩妥探索對重罪案件適用合規考察程序。案例三中的3名犯罪嫌疑人涉嫌詐騙罪,辦案機關根據《關于建立涉案企業合規第三方監督評估機制的指導意見(試行)》相關規定,認為3名犯罪嫌疑人實施的騙取工傷保險基金的行為屬于公司企業的經營管理人員實施的與生產經營活動密切相關的犯罪,可以適用合規考察程序。該案中的詐騙犯罪行為方式與普通詐騙罪存在許多不同,騙取的對象為政府部門管理的社會保險基金,騙取行為與企業生產經營活動直接相關,雖然刑法對詐騙罪未規定單位犯罪,但根據上述指導意見的規定,該罪符合合規案件適用范圍。刑法分則當中存在若干類似的罪名,由于未規定單位犯罪,但只要符合涉案企業合規改革試點文件規定的“與生產經營活動密切相關”的條件,就可以納入到合規改革試點的案件范圍。從這個意義上講,涉案企業合規改革并不限于單位犯罪案件。該案中南某某、張某甲的行為按照詐騙罪量刑,基準刑為66個月,屬于重罪案件,但檢察機關綜合考慮其具有自首、退賠退贓、初犯偶犯、認罪認罰等法定酌定量刑情節,同時對涉案企業是否具備合規整改的條件進行了認真分析,啟動合規考察程序,完全符合當前涉案企業合規改革的精神。
再如,注重理念指引,積極探索對多罪名涉案企業開展合規考察。案例四中的涉案企業涉嫌兩個罪名、涉案自然人較多,蕪湖市、區兩級檢察機關強化上下聯動,結合涉案企業合規案件適用條件,對該案開展生態環保合規,并推動相關機制的建立。辦案機關考慮到涉案企業雖然涉嫌濫伐林木、非法占用農用地兩個罪名,但兩罪之間具有密切關聯,鑒于犯罪成因、企業生產經營狀況、法益修復情況等因素,確定對涉案企業開展生態環保專項合規考察。
還如,強化訴源治理,助力數字經濟發展。案例五中辦案檢察機關通過聯合相關部門搭建平臺、整合數據、對有刑事風險的科創企業進行事先預警評估,督促開展合規整改,探索建立適度容錯機制,有效激發了市場主體活力。同時,通過制發數據合規指引,引導企業自主構建數據合規管理、運行、保障和處置體系,強化企業數據安全保障意識和犯罪預防意識,實現“懲”“防”“治”工作的一體化開展,較好地推動了末端處理與前端治理的有機融合,有力促進了區域數字經濟健康發展,彰顯了檢察擔當。
以個案合規促進行業合規
實現懲治與治理并重
問:這批合規案例如何體現以個案合規推動行業合規,實現懲治與治理并重?
答:最高檢要求各地檢察機關在日常辦案中,針對案件反映出的普遍性、苗頭性問題,要依法能動履職,找準案件背后反映的行業監管漏洞和社會治理問題,通過制發檢察建議等方式,促進行政主管部門提高認識,采取有力措施,共同防范同類案件的再次發生,以個案合規促進行業合規,努力實現系統治理、訴源治理。
如在案例一中,檢察機關在啟動、推進、評估涉案企業合規過程中,兼顧保護民營企業健康發展和維護保險公司合法權益雙重目標,立足司法辦案,延伸檢察職能,充分運用類案調研成果,攜手行政監管部門、行業協會開展保險詐騙犯罪訴源治理專項工作,以個案合規推動行業合規。
案例三中,檢察機關針對履職中發現的縣社保中心和縣工業園區管委會存在保險理賠審查把關不嚴、工作混亂、監管不力等問題,分別向兩家單位制發檢察建議。要求社保中心增強科學管理意識,要求工業園區管委會加強對轄區內企業安全生產管理,檢察建議被全部采納。2022年4月,縣社保中心開展了“工傷保險專項整治”活動,對近3年工傷理賠案件進行“回頭看”,督促轄區企業補齊工傷保險資料50余份,總結經驗教訓,加強和規范審核、把關工作。同時,當地工業園區管委會開展了“安全生產大檢查”,組織轄區內企業負責人進行安全生產專題培訓,對20家企業進行安全生產抽查,消除重大安全隱患3處。
案例四中,繁昌區檢察院在依法對涉案公司和相關責任人作出不起訴決定后,認真總結該案暴露的行業治理問題,向行業主管部門制發檢察建議。行業主管部門根據檢察建議,在深入轄區內企業開展專項檢查的基礎上,召開全區礦山開采行業專題會議,通報案件情況,要求各相關企業完善配套機制,強化制度執行,并對發現的問題限期整改。
案例五中,針對廣告主身份認證這一關鍵問題,檢察機關和第三方監督評估組織要求涉案企業克服困難堅決整改到位,在管好自己的同時也要管理好合作伙伴。通過“制度構建+技術升級”,針對犯罪成因的專項合規計劃輔之以技術監管,涉案企業初步建立了刑事合規管理體系,同時逐步形成行業合規示范效應。一方面,通過對合作伙伴的管理,在一定程度上凈化了行業風氣;另一方面,也通過技術提升,在違法廣告的巡查、篩選方面提出了多項專利權申請,將作弊監測系統、防篡改系統、自動審核系統、異常排查系統等技術手段應用于涉互聯網廣告行業的各大企業,以點帶面,有效推動行業良性發展。
問:2022年涉案企業合規改革高歌猛進,成績喜人。2023年,檢察機關對于深入推進合規辦案工作有哪些重點考慮?
答:全面推開涉案企業合規改革試點工作以來,適用主體更加多元,案件類型不斷豐富,工作勢頭良好。2023年,全國檢察機關將以深入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和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精神為契機,全面貫徹習近平法治思想,以高質量的經濟犯罪檢察工作服務保障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對于涉案企業合規改革,將重點圍繞合規辦案提質增效,抓好以下工作。
一是落實“從政治上看”,做實平等保護,推動涉案企業合規改革走深走實。深入開展涉案企業合規改革試點工作是檢察機關全面貫徹習近平法治思想,深入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認真落實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央政法工作會議精神,深化創新能動履職,積極融入社會治理、促進訴源治理的務實舉措。今年全國檢察長會議專門對深化涉案企業合規改革進行強調和部署。涉案企業合規案件辦理的普及性,以及相當數量的案件積累,是推動這項改革走深走實的必然要求和重要支撐。最高檢要求各級檢察院要堅持“從政治上看”,胸懷“國之大者”,切實增強責任感、使命感,繼續以高度的政治自覺、法治自覺、檢察自覺,深入推進涉案企業合規改革,持續擴大辦案規模,逐步拓展案件范圍,充分利用第三方監督評估機制,更加重視做好合規“后半篇文章”,注重加強行刑銜接,積極推動涉案企業合規改革立法,落實對各類所有制企業依法平等保護,以檢察工作現代化服務中國式現代化,助力經濟高質量發展,厚植黨的執政根基。
二是高度重視業務學習,實事求是、精益求精,不斷提升辦案質效。新的一年,涉案企業合規改革將進入新的階段。針對新形勢、新要求,最高檢要求各級檢察院要切實加強對涉案企業合規改革相關精神的學習領會,特別是要高度重視對相關規范性文件、會議紀要、典型案例的學習研究。要積極穩慎探索在重大復雜案件和國有企業、大型企業、跨國企業案件中的適用,推進刑事訴訟全流程適用。上級檢察院特別是省級檢察院要持續加大對下業務指導力度,加強調查研究和督促檢查,落實備案審查,跟蹤指導企業合規案件辦理工作。辦理合規案件要重質效,防止濫竽充數。要防止以合規為名辦人情案、關系案、金錢案,防止虛假合規、合規腐敗和問題案件,確保改革嚴格依法、規范有序、健康發展。
三是持續發掘、培育典型案例,不斷擴大改革影響力,積極為推動立法提供豐富的實踐樣本。“一個案例勝過一打文件”。涉案企業合規改革的成效要靠眾多具體鮮活、類型豐富的成功案例來體現,下一步推動立法完善更需要高質量的典型案例作支撐。檢察機關將高度重視案例發掘、培育和指導工作,切實增強案例意識,精心辦理每一起涉案企業合規案件,及時總結案件的指導意義、典型意義,努力發掘、培育一批有代表性、影響力的涉案企業合規典型案例,進一步強化案例指導和以案釋法,不斷擴大改革的影響力。
日期：2023-1-16 10:35:34 | 關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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