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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案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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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保險人未在保險單上簽字的保險合同是否有效？
[案情簡介]原告曹某是某采石廠老板，2001年4月16日，被告某人壽保險公司某縣支公司的業務員張某向原告介紹“吉祥卡”的好處，原告就為雇工陳某等數人投了“吉祥卡”保險，并為每人交了100元保險費，投保人是原告，被保險人是雇工陳某等人，受益人是原告。但投保人及被保險人均未在保險單上簽字，所有內容均由業務員張某填寫，后來加蓋了被告的印章。根據保險單，若被保險人在一年內因意外死亡，被告應當賠償原告50000元。2001年5月19日上午，陳某在采石廠工作時不幸被飛石擊中頭部，后被送往醫院搶救，終因傷勢過重而亡。事故發生后，原告已向陳某家屬賠償43000元。而被告在原告要求其按保險合同的約定進行理賠時，被告竟然說合同無效，不愿賠償！后來，原告冒著酷暑，帶著病腿，到被告處去了二、三十次后，被告才勉強同意賠償20000元，實在讓人不能理解！在這種情形下，原告找到本律師，要求打官司。
[代理方略]為了證明案件的基本事實，本律師首先指導原告準備證據。第一份證據是吉祥卡保險單一份，以證明雙方存在保險合同法律關系。第二份證據是被告給原告出具的理賠意見書一份，以證明被告曾同意賠款20000元。第三份證據是被告業務員張某證言，以證明被告沒有要求投保人、被保險人在保單上簽字。第四份證據是原告的一位雇工趙某（陳某的同事）的證言，以證明原告在為雇工投保時被保險人都是知道的。第五份證據是某派出所的證明一份，以證明被保險人陳某系意外事故死亡。第六份證據是與原告提供的與原告的保單如出一轍的類似保單73份，以證明被告在推銷保險時一味追求經濟利益，只想收取保險費，而沒有告知投保人——被保險人必須在保險單上簽字。第七份證據是原告與被保險人家屬簽訂的賠償協議及被保險人家屬給原告打的43000元的收條，以證明原告已經對被保險人家屬進行了賠償。其次，依據《合同法》及《保險法》對該份保險單進行分析，盡管《保險法》規定“以死亡為給付保險金條件的合同，未經被保險人書面同意并認可保險金額的，合同無效”，但本案中有證據證明被保險人同意原告為其投保，而被保險人之所以未在保險單上簽字是由于被告業務員的疏忽大意造成的（全縣大量的保險單足以說明被告的過錯是多么明顯、多么嚴重），所以保險合同是有效的。如果法院從形式上判定合同無效，那么造成合同無效的責任在于被告，被告應當承擔過錯賠償責任，賠償額應當為如果合同有效原告可以獲得的賠償額——50000元。
[代理意見]一、原告與被告所簽保險合同合法有效。
根據《保險法》第十二條、十三條之規定，被告收取了原告的保險費100元，并在保險單上加蓋了公章，而且承諾自2001年4月17日零時起承擔保險責任，保險合同成立。同時，該保險合同主體合法，雙方意思表示真實，不違背法律的強制性規定，也沒有損害社會公共利益，所以保險合同合法有效。被告應當向原告支付保險賠償并承擔訴訟費用。
二、如果法庭僅從形式上判定這份保險合同無效，那么，這完全是被告造成的，應當由被告來承擔過錯賠償責任，賠償的數額應為在合同有效的情形下原告可以得到的賠償——50000元。
首先，原告沒有任何違反《合同法》《保險法》的行為，沒有任何違約行為。（1）原告在投保時沒有違背誠實信用原則，沒有違背《保險法》第十六條之規定，履行了如實告知義務。且被告的業務員張某對原告的采石廠十分熟悉，根本不存在原告隱瞞事實、隱瞞風險，不履行如實告知義務的可能性。（2）根據《保險法》第二十一、二十二條之規定，原告作為投保人、受益人，在保險事故發生后及時通知了被告并向被告提供了其所能提供的與確認保險事故的性質、原因等有關證明和資料。（3）根據《保險法》第五十二條之規定，原告為被保險人投保，征得了被保險人同意，只是由于被告業務員的疏忽大意，既沒有讓投保人（原告）在保單上簽字，也沒有讓被保險人在保單上簽字，這種形式上的缺陷完全是由于被告不作為造成的！
其次，被告的行為違反了《合同法》《保險法》之規定，違背了誠實信用原則，應當承擔全部賠償責任。（1）根據《合同法》第六條、第四十二條之規定，被告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如果違背了誠實信用原則，故意隱瞞與訂立合同有關的重要事實，則應承擔損害賠償責任。現在的事實是被告既違背了《合同法》第六條、第四十二條之規定，又違背了《保險法》第十一條、十六條、五十二條之規定：沒有向原告說明有關“保險利益”的內容，沒有向原告說明保險合同的重要條款，沒有告知原告如果被保險人不在保險單上簽字將導致保險合同無效。試想，如果被告遵守了誠實信用原則，進行善意提示的話，原告及被保險人怎么會不在保單上簽字呢？有誰會明知保險合同無效而將100元保險費無償奉獻給保險公司呢？（2）根據〈〈合同法〉〉第四十二條，被告客觀上違反了先合同義務，沒有向原告說明此類合同被保險人在保險合同上簽字的重要性；主觀上存在過錯，且這種過錯是故意——即明知被保險人不在保險合同上簽字將導致保險合同無效而希望或放任這種結果的產生；被告的過錯給原告造成了損失，即如果合同有效，原告可以獲得50000元的保險賠償，而如果合同無效原告將得不到這50000元的賠償，就是說，原告的損失就是50000元。總之，被告應當為由于自己的故意給原告造成的損失買單！
綜上所述，不論原告為雇工陳某投保的保險合同有效或是無效，被告都應當賠償原告經濟損失50000元，并承擔本案訴訟費用。
[處理結果]最終，一審法院判令合同有效，被告應按合同約定向原告支付保險賠償50000元，并承擔訴訟費用。后被告上訴，在二審，雙方達成協議，被告當庭向原告支付40000元。
（作者：張玉龍） 江蘇省帝伊律師事務所。 地址：江蘇省徐州市云龍區復興北路金凱隆大廈912、913。 TEL：13305212880
一波三折的借款糾紛案
[案情簡介]
1998年11月16日，被告之夫向原告借款80000元，2002年被告之夫因故去世，后原告遂向被告索要借款，但被告拒不償還，于是原告先到別的律師事務所咨詢如何起訴，某律師告訴原告訴訟時效已過，這令原告灰心喪氣。原告不死心，遂又找到本律師，本律師明確指出：沒有超過訴訟時效，可以起訴。于是原告委托本律師作為代理人，將被告訴至法院。
[代理方略]
一審中被告辯稱：借條非被告之夫所書寫，要求進行筆跡鑒定。法官遂要求原告交納鑒定費，并向法庭提供檢材。本律師當庭對法官的決定提出異議：不應由原告提供檢材，交納鑒定費，根據“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應由被告提供檢材，交納鑒定費。但法官沒有采納本律師的意見。庭后，本律師向該院院長反映了這一不正常的現象，院長當即給法官打電話，法官最終接受了本律師的觀點，要求被告提供檢材，交納鑒定費，而被告明知借條是其夫所寫，便放棄了鑒定請求。但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被告代理人又提出證據證明該筆借款系被告之夫的職務行為，應當由被告之夫生前所在廠方負責償還，而該廠已進入破產程序，要求原告向廠方清算組申報債權。針對被告這一狡辯，本律師義正詞嚴地指出：1、從證據的內容看，清算組只說被告之夫的行為是職務行為，而未提供任何具有說服力的證據、依據，因此，其真實性存在問題。2、從證據形式看，只有清算組公章而無負責人簽字，形式上存在問題。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意見》第77條：“依照民事訴訟法第65條由有關單位向人民法院提出的證明文書，應由單位負責人簽名或蓋章，并加蓋單位印章”，而這份證明僅有公章而無負責人簽字或蓋章，顯然形式上存在瑕疵，不能作為定案依據。3、從關聯性分析，該證據與本案不具備關聯性。假定被告之夫借款后確實將款項轉入該廠，被告還應當證明原告在被告之夫向其借款時知道被告之夫的借款行為是代理行為這一事實，如果被告不能證明這一事實，那么，根據合同相對性原理，原告只能向被告主張債權，而不能向廠方主張，而被告可以向廠方清算組申報債權。由于被告沒有證據證明原告明知被告之夫的行為是代理行為而將款項借給被告之夫，所以即使該證據是真實的，也與本案缺乏關聯性，無法阻止原告向被告主張債權！最終，一審法院判令被告向原告償還借款及利息，并承擔本案訴訟費用。被告不服一審判決，上訴稱：一審法院沒有采納清算組的證明是錯誤的，被告之夫的行為是職務行為，借款應當由廠方來償還。 但開庭時，被告聘請的新代理人在上訴理由上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上訴人轉而承認其夫的行為是個人行為，并提供原告出具的收條一張，證明借款已歸還60000元，現在僅欠20000元。那么現在的焦點問題是：1、與一審抗辯理由相矛盾的上訴理由能不能成立？2、如果成立，借條是否屬于新證據？針對上訴人這一極不正常的變化，作為被上訴人的代理人，一針見血的指出：1、與一審抗辯理由相矛盾的上訴理由是不能成立的！既然在一審時上訴人已經自認上訴人之夫的行為是職務行為，并且向法庭提供了證據證明，就不能出爾反爾，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否則就是偽造證據，褻瀆法律，藐視法庭！應當受到法律的嚴懲！2、即使上訴人改變上訴理由成立，收條也不屬于新的證據。（1）被上訴人給上訴人之夫打的收條都掌握在上訴人手中，一審中完全可以向法庭提供，之所以沒有提供，是因為一審中上訴人反復強調是職務行為，無法向法庭提供。（2）被上訴人與上訴人之夫之間既存在借款法律關系，也存在買賣法律關系，上訴人提供的收條是被上訴人收到貨款時給上訴人之夫出具的，而且類似的收條不止一張，且內容均為：“今收到現金多少多少元”。（3）二審中，當上訴人當庭變更上訴理由，并拿出60000元收條而被上訴人毫無準備的時候，被上訴人也當庭拿出了準備另行起訴上訴人的欠貨款清單及還貨款清單，其中一筆還款數額與還款日期竟與上訴人提供的收條完全吻合，這難道是巧合？！而上訴人雖然承認雙方存在買賣關系，并向法庭陳述了欠款及還款總數額，但一直沒有提供明細帳，特別是被上訴人每次收到貨款時給上訴人寫的收條，這說明了什么？綜上所述，恭請二審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代理意見]首先，被告之夫的行為不是職務行為，退一步說，即使廠方清算組認可被告之夫的行為是職務行為，也不能阻止原告向被告追索借款，因為被告沒有提供證據證明原告知道被告之夫的借款行為是代表廠方。可以說，這是兩個法律關系。其次，被告在二審中變更上訴理由是違法行為，不應受到法院的支持！最后，被告在二審中提供的所謂“收條”，不屬于新的證據，依法不應采信。
[處理結果]
很可惜，二審法官竟然對本律師的代理意見充耳不聞，冒天下之大不韙，按照上訴人的思路將案件改判了！（注：后來，被上訴人在買賣合同糾紛案中將欠款數額增加60000元訴諸法院，一審勝訴，對方這次沒有上訴。）
作者 張玉龍
江蘇省帝伊律師事務所。 地址：江蘇省徐州市云龍區復興北路金凱隆大廈912、913。 TEL：0516-83832509,13305212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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