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震煒 ]——(2014-7-3) / 已閱23283次
五、我國完善運輸毒品罪的立法建議
運輸毒品罪在我國是一個發案率較高的犯罪,對打擊毒品犯罪,依法嚴厲打擊運輸毒品犯罪分子,切斷毒品從供應到消費的渠道起著不可低估的作用。對于運輸毒品的犯罪分子,是認定走私毒品罪還是認定走私、運輸毒品罪,對于販賣毒品的團伙,如果其中有運輸毒品的從犯,其主犯是認定販賣毒品罪還是販賣、運輸毒品罪,其團伙中負責運輸的犯罪分子是認定販賣、運輸的從犯,還是以其實行的運輸毒品行為被直接認定為運輸毒品罪。甚至不分主從犯,這些問題在實踐中相當混亂。究其原因,還在于運輸毒品不僅有專業戶、專業團伙出現的犯罪,即完全獨立于走私、販賣、制造毒品的形態出現,還有相當多的情況是伴隨著走私、販賣、制造情況而出現。對于前一種情況,很好適用法律,而對于后一種情況,如何適用法律卻顯得極為重要,不僅關系被告人的罪名,更關系到其刑期甚至是否剝奪生命。
(一) 運輸毒品罪的量刑失衡問題原因
刑法第六十一條規定“對于犯罪分子決定刑罰的時候,應當根據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情節和對于社會的危害程度,依照本法的有關規定判處。”概括地講,就是依法對犯罪分子的刑罰與其罪行均衡,即罪責刑相適應原則。立法上對運輸毒品罪的量刑主要采用的是以運輸毒品的種類、數量為基本刻度,外加其它情節進行刑罰。刑法規定,運輸毒品數量無論多少都要追究刑事責任,予以刑事處罰;刑罰的種類涵蓋從管制直到死刑,包括并處附加刑。試以海洛因的量刑舉例:根據我國《刑法》第347條明文規定:運輸毒品海洛因不滿10克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有三個刑種;10克至50克的,處三年以上直至十五年,一個有期徒刑的刑種;50克以上或具有其它四種情形的,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死刑,三個刑種。實踐中,絕大部分案件都集中在50克以上,完全劃歸于中級法院管轄審理。中級法院受理的運輸毒品案件,數量都在數百克,有的是數千克,甚至是上萬克等,毒品數量與50克相比跨度極大。但是,刑罰適用得比較多的還是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死刑,這就帶來一個如何實現量刑均衡的問題。 有學者提出目前運輸毒品罪的量刑是失衡的,這種失衡不僅是同罪個案之間的量刑不平衡,而且還體現在忽視當前運輸毒品犯罪已經發生巨大變化時,還仍然與走私、販賣毒品等異罪在量刑上進行平衡,而帶來新的司法不公,這顯然已違背立法初衷。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原因有三個方面:一是量刑技術層面所致,二是量刑程序缺乏公開透明,三是法官素質較低。 面對毒品犯罪的形勢變化,尤其在運輸毒品犯罪方面,以實現量刑均衡維護司法公正,必須要要注意和改進這個問題。為了體現罪刑相適應這一刑法基本原則,貫徹寬嚴相濟刑事政策,落實少殺慎殺的死刑政策,實現刑罰目的,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筆者認為,在司法實踐中有必要適當放寬運輸毒品犯罪的死刑適用標準,將它的法定刑與其他三種毒品犯罪區別開來。
(二)量刑上對運輸毒品罪的刑罰適用問題的改進
1、對于運輸毒品犯罪,要注意重點打擊指使、雇傭他人運輸毒品的犯罪分子和接應、接貨的毒品所有者、買家或者賣家。對于運輸毒品犯罪集團首要分子,組織、指使、雇傭他人運輸毒品的主犯或者毒梟、職業毒犯、毒品再犯,以及具有武裝掩護、暴力抗拒檢查、拘留或者逮捕、參與有組織的國際毒品犯罪、以運輸毒品為業、多次運輸毒品或者其他嚴重情節的,應當按照刑法、有關司法解釋和司法實踐實際掌握的數量標準,從嚴懲處,依法應判處死刑的必須堅決判處死刑。
2、 毒品犯罪中,單純的運輸毒品行為具有從屬性、輔助性特點,且情況復雜多樣。部分涉案人員系受指使、雇傭的貧民、邊民或者無業人員,只是為了賺取少量運費而為他人運輸毒品,他們不是毒品的所有者、買家或者賣家,與幕后的組織、指使、雇傭者相比,在整個毒品犯罪環節中處于從屬、輔助和被支配地位,所起作用和主觀惡性相對較小,社會危害性也相對較小。因此,對于運輸毒品犯罪中的這部分人員,在量刑標準的把握上,應當與走私、販賣、制造毒品和前述具有嚴重情節的運輸毒品犯罪分子有所區別,不應單純以涉案毒品數量的大小決定刑罰適用的輕重。
3、對有證據證明被告人確屬受人指使、雇傭參與運輸毒品犯罪,又系初犯、偶犯的,可以從輕處罰,即使毒品數量超過實際掌握的死刑數量標準,也可以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注 釋:
①崔敏,《毒品犯罪發展趨勢與遏制對策》,北京,警官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308頁
②趙長青,《中國毒品問題研究——禁毒斗爭的理論與實踐》,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3年版,第317頁 .
③崔敏,《毒品犯罪發展趨勢與遏制對策》,北京,警官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317頁
④崔敏,《毒品犯罪發展趨勢與遏制對策》,北京,警官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317-318頁
⑤黃永,《淺談禁毒法》,載自中國人大網,http://www.npc.gov.cn
⑥[德]岡特•施特拉騰韋特、洛塔爾•庫倫,《刑法總論Ⅰ———犯罪論》,楊萌譯,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第31頁。
⑦ 趙秉志、于志剛,《毒品犯罪研究》,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2003年版,第122頁。
⑧ 高巍,《販賣毒品罪研究》,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 2007年版,第52頁。
⑨ [日]大塜仁,《刑法概說》(各論) ,馮軍譯,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2003年版,第474頁。
⑩高艷東,《運輸毒品罪疑難問題研究》,載《廣西政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 2004年第6期。
參考文獻:
[1] 劉家琛,《新刑法常用罪認定與處理》,北京,人民法院出版社, 1998年版
[2]趙秉志、吳振興,《刑法學通論》,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3年版
[3]陳明華,《刑法學》,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
[4]趙長青,《中國毒品問題研究》,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 1993年版
[5]于志剛,《毒品犯罪及相關犯罪認定處理》, 北京:中國方正出版社, 1999年版
[6](日)前田雅英,《覺醒劑事犯之多發化與刑法理論》,載《刑法雜志》,2007第2期,第414―416頁
[7](英)Peter Alldridge ,《關于刑事法研究》 ,Aldershot Ashgate Publishi Ltd,2000年版 ,第209頁
[8]高巍,《略論運輸毒品罪的幾個問題》,《云南大學學報法學版》,2009年9月,第22卷,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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