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編號:68673
- 書名:人類的法定權利
- 作者:[英]保羅.賽格特
- 出版社:中國人大
- 出版時間:2016年4月
- 入庫時間:2016-5-17
- 定價:39.8
圖書內容簡介
這本書是為滿足普通讀者的閱讀需要而創作的。因而不需要任何特殊領域的專業知識。本書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拉開了序幕,描述了新公約背后的故事。它始于一則寓言,緊接著呈獻給讀者的是一系列經過精心選擇的政治史、法律和憲政史,以及思想史的大拼盤。這么做是為了幫助讀者理解這些新規則在現代社會中誕生的大背景。第二部分簡要介紹國際法一般是怎么產生的,國際人權法這個分支又是怎樣誕生的,以及在現實生活中發生著什么作用。第三部分總結并討論這些規則到底說些什么。
圖書目錄
第一部分 規則背后的故事
1 一則寓言 / 3
2 神職人員與君主 / 15
3 君主與臣民 / 23
4 臣民和國家 / 35
5 當代國際人權法 / 54
第二部分 規則是如何被制定的, 又是怎樣發揮作用的
6 制定國際法 / 63
7 法典的要素 / 77
8 規則的實施 / 97
9 國內救濟 / 112
10 國際救濟 / 121
第三部分 規則說了些什么
11 身體自由 / 139
12 食物、住所、健康和家庭 / 152
13 工作、收入和財產 / 158
14 公正的法律和程序 / 169
15 思想自由 / 176
16 一起做事 / 189
17 民主與公共事務 / 197
18 “民族”權利 / 207
附錄一 / 216
《世界人權宣言》介紹 / 216
《世界人權宣言》 / 218
附錄二 / 225
聯合國人權兩公約介紹 / 225
譯者后記 / 234
精彩片斷
前言
有關人權的話題我們現在聽到的比過去多得多了,尤其是從很少以尊重人權而聞名的政治家那里。這其中的一個原因就在于很少為人所知的國際法領域的一些最新的發展,而這為本書的撰寫提供了機緣。
當我們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的時候,一個國家怎樣對待其公民完全屬于一國主權管轄范圍內的事務,而不屬于其國界以外任何人所合法關注的事項,這是在國際關系領域里被普遍接受的一個理論。在1936年,假如一個來自國外的善意代表團就臭名昭著的紐倫堡法律及其用以迫害猶太人的方式向希特勒總理提出抗議的話,這個德國獨裁者可能會以一句經典的“這是對德國這樣一個主權國家內政的不法干涉”為由,指出這些法律完全是根據德國憲法的規定,由一個憲法上和法律上有權制定它們的議會通過的,而且它們及其適用問題都與任何多管閑事的外國人沒有關系,從而駁回這樣的主張。而且,依據當時的國際法,他完全是對的。
如果這樣的代表團今天向當代活著的獨裁者抗議其一些法律中存在著不公正問題的話,這些指責毫無疑問會被以同樣的借口予以駁斥。但是,根據今天的國際法,那些獨裁者可就錯了。因為自從希特勒和斯大林時代以來,國際法領域發生了可以被稱為一場革命的巨大變化。如今,歷史上第一次,一個主權國家如何對待其公民的問題不再是其可以排他的決定,而是所有其他國家及其居民所合法關注的事項。
那場革命的結果就是一部詳細地確立了用來對抗國家的個人權利的國際法規則。根據這部法律的規定,國家行使管理個人的權力,因而使得這些個人成為法律權利的主體,而不再僅僅是其同情的對象。該規則將這些權利稱為“人權”。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它不同的規定已經開始得以實施,但是其主要的部分——那對孿生的聯合國公約——直到1976年才正式生效。從那時起,這個特別的組成部分已經擴展到全世界將近九十個主權國家,這就是我們今天比過去更常聽到人權的主要原因之一。
然而,不論是這個規則的出現還是其內容,都沒有得到國際法、外交和政府其他一些部門工作人員的廣泛了解。顯而易見,它們應該更為人所知,這正是撰寫本書的主要目的。該規則包含了9個一般性文件——兩個宣言、兩個公約、兩個條約和三個憲章——以及其他不同類型的專門條約。其中一些部分已經被國際裁判機構和其他主管當局予以大量解釋和適用,為這個領域帶來了許多知識和判例。大部分的資料被收集在我的另一本由克拉倫登出版社(Clarendon Press)于1983年2月發行的叫作《國際人權法》的書里面。那是一部接近六百頁的結實的大部頭,主要用來為專業人士提供參考。我當時沒有期望任何人把它當作對這個話題的介紹予以閱讀,因此,我很愉快地接受了牛津出版社的邀請,為它們的Oxford Paperbacks university Serics(牛津平裝本大學系前言 列叢書)寫一本篇幅短很多的書。
但是本書不僅只是針對一般讀者的一個介紹,它或許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成為那個較長版本的指南。在那樣一本工具書中,由于篇幅所限,許多討論被排除在外了,并且由于受到學術慣例的約束而不能表達許多個人的觀點。這些限制不適用于此書,因此我可以自由地討論,闡述自己的觀點,表達我心中的一些顧慮,特別是有關規則的局限性和缺點,以期和本書的誕生一樣受到歡迎。但是我希望我在撰寫的過程中已經講明白了自己在哪些地方是怎么做的,以便讀者隨意地否定,并得出自己的結論。
在世界上許多地方,人權繼續遭受踐踏,有時達到了大規模和凄慘的程度。這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的確,大概不到幾十個國家能夠自信地說人權還是得到了比較好的尊重。對于這套新的規則來講,這可不是一個好的推介,并且會導致一些人認為它只不過是一堆無用的廢紙。我相信這樣的觀點是非常錯誤的。我們必須記住這套規則是新的:從法律歷史的角度來看,的確很新。我們似乎還沒來得及了解它的存在,更不用說熟悉怎樣自信或權威地適用它了。即便如此,它最初的影響正開始變得顯而易見。比如,在歐洲,斯特拉斯堡相關的國際機構就發現,許多國家沒有依據歐洲人權公約或歐洲社會憲章的規定,履行其所應承擔的法律義務,此后,這些國家都遵從了國際機構權威和縝密的裁決,已經修正了它們的國內法律或行政方式。進一步來講,把國際批評當作一個“對主權國家內部事務的不法干涉”而予以完全拒絕的聲音已經漸行漸弱了。更常見的是,那些采用高壓措施的政府仍舊嘗試辯解說,它們所做的一切符合相關條約的規定,希望把緊急狀態、國家安全、公共秩序之類的例外情況當作他們的免責通道。這是一個可喜的發展,因為這起碼表明這些國家已經把人權規則當作具有約束力的法律而予以承認了,從而取代了過去在此領域內對所有國際法的否定態度。畢竟,一個“無罪”的請求至少是以接受法律及其法院的司法管轄權為前提條件的。
本書的讀者需要常常記住人權的理論問題與人權法的實際問題之間的重要區別。哲學家和其他人已經就“權利”的概念問題爭論了許多個世紀:它們是什么?誰享有或應該享有它們?一個人怎么獲得和失去它們?它們(應該)適用的對象是誰?它們是否屬于不同的種類?是否有一部分是人人都(應該)擁有的等等。在實踐中,它們已經拓展出了許多與這些問題相關的重要和復雜的理論——包括“自然權利”理論、“人權論”,以及一大堆被認為是現代“人權”的前身的“道德權利”。這些爭論仍在繼續。的確,它們可能沒有一個定論,原因在于不同的起點和不同的邏輯路徑必然產生不同的結果——包括希特勒和斯大林的那些做法在內。正是為了克服這個不確定性,國際社會才建立了協商一致的法律規則——就像為了避免在英里、里格、厄爾、磅、盎司和格令方面引發進一步的沖突那樣,科學家和工程師們建立了全世界統一的諸如米和克的度量標準。
由于本書講的是一種新的法律規則,它有意回避了任何有關人權哲學的大量討論。因此它實際上不是有關人權的,而僅是有關人權法的——只關注現在的法律是怎樣規定的, 而不是講人們認為它應該是什么樣的。只要有關一些重大的道德問題還沒有法律規定,每個人對此問題的態度——以及他與此相關的行為———就由其個人信仰來決定,不論是宗教的、道德的、意識形態的還是文化的;并且與其針鋒相對的反對者面對最具說服力的辯詞依舊會無動于衷,這僅僅是因為他們自己主要的信仰碰巧是不同的而已。但是一旦有了法律,至少在描述他們的行為方面,它為所有爭論者確定了問題所在。他們或許認為法律是錯誤的,并且希望予以修改了,他們或許嘗試著為達到這樣目的而采取適當的措施,但是只要法律繼續有效,他們就要受到它的約束,并且只能夠在自負后果的情況下,不服從它的規定。
由于在所有社會里內在利益的沖突,以及統治者和被統治者之間存在著內在的緊張關系,有關人權的爭論以及為保護和實現人權所作的斗爭便會延綿不絕。沒有任何可預見的征兆顯示我們能夠放松警惕,自信地認為所有這些斗爭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大獲全勝了。也不可能會有那么一天,人人能夠一致認為法律規定既正確又完備,而永遠不需要被修改,也沒有其他任何需要增加的人權了——類似的情況恐怕只有可能發生在科學或工程標準制定方面。但是,我們現在終于有了一部規則,而且它已經對以前從未聽說此類問題的許多國際社會成員產生了法律上的約束力。嚴格來講,一旦它開始生效了,該規則如何與一種或另一種意識形態協調一致,或者其哲學的、政治的或文化的前提是什么,這些就與其適用問題毫無關系了。因此,我們現在必須要做的就是要學習、理解它,把將其適用范圍擴展到那些還沒有適用它的地方當作一個必要的先決條件。
簡而言之,如果我們今天想知道一個人是否享有某項特殊的人權,我們只能客觀地對照規則,并且希望通過考察其特殊環境下的具體適用情況來找到答案,從而繞開了任何哲學的疑問或意識形態方面的反對意見。這樣的調查是必要的法律考量,涉及對每一個相關條文字面意思的仔細研究,利用所有法律人學究式的規則梳理它們的意思,將結果運用到案件特殊的事實中去。恪守法律或許不是一個很受人歡迎的態度或行為,但是在人權法領域,它既是必要的,也是重要的,因為任何政府最終的合法性取決于其行為的合法。一旦政府違反了約束其自身的法律,它就將其要求公民宣誓效忠、聽從命令以及獲得國際社會其他成員承認的合法性問題陷入危機之中了。因此,了解一個政府是不是遵從其法律義務的問題是至關重要的,這只能通過利用法律人的技能予以客觀地展現。在人權法中,我們現在有了一個客觀的框架,用來衡量一個政府對待其居民的行為公正與否,當然前提是我們得要知道如何開展這些考察。
構想和安排
本書的唯一目標是解釋這如何能夠做得到。就此而言,不需要任何領域的特殊知識。本書被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布景搭臺,解釋新規則的背景是什么。它以一個寓言開頭,緊跟著是一幅具有高度選擇性的,匯聚了各式各樣的政治歷史、法律和憲法史以及思想史的拼貼畫。這部分被囊括在內,僅僅是因為這些事項的一些概念對于確立新的規則在現代社會當中的位置是必要的,但是必須要告知讀者其明顯的缺陷,并建議大家只拿它們獲取一些大約的方位而已。
第二部分簡單地解釋了國際法一般是怎么被制定出來的,這個特別的分支實際上是如何被制定的,以及它是如何發揮作用的。第三部分隨后總結并討論規則實際上說了些什么。由于篇幅所限,很多方面不得不被省去了。建議讀者們花時間閱讀一下這些規則的文本,即這些一般性文件的序言和實質性條款。如今有上百個已經判決的案件涉及絕大多數這些條款的解釋問題,但是我只能提及少數幾個:任何對其他案件感興趣的人會在我的《國際人權法》一書中找到介紹,如果您希望了解得更多,請一定參閱文中提及案件的原始記錄。
像本書的大部頭伙伴一樣,我沒有從時間和空間角度考察人權的實際遵守情況。正因為如此,只有在有必要解釋法律起源的情況下,我才提及了過去的一些侵害事件,我沒有特別提及當今的問題,也沒有指名道姓地批評任何國家在此領域當前的表現。這當然不能被看作是對這些事件的任何默許,或者對它們的進展情況漠不關心。(也不能把在介紹法律的書籍中所使用的冷靜、淡定的語言表現形式,解釋成為在人權事業中不需要持續的投入、熱情和爭論。)
既然人權法如今是通用的,而不依賴于特殊的文化或意識形態,當一個人在寫作有關這方面的書籍時,不帶有任何民族的或意識形態的偏見是至關重要的。坦白地講,在第三和第四章中描繪歷史背景的過程中,我發現不可避免帶有一種以歐洲為中心的和實際上是一種以英格蘭為中心的偏見,這是因為從中世紀往后,世界上最完備的有關人權的斗爭記錄碰巧起源于英格蘭的歷史;許多如今體現在國際規則中的原則根植于此,即使它們后來的發展遍及法國、美國和其他國家。這個事實本身不能支持人權僅僅是西方或第一世界國家關注的論點:這種關注的確是世界性的,并且在任何人類一起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人權一直得到人們的珍惜和奮爭。這些最有名的構想源于英倫三島的歷史,只不過是地理、氣候或者政治和社會歷史的巧合,對此或許不值得獲得任何特別的贊譽,但是試圖隱瞞這個事實就不夠誠實了。
保羅•賽格特(Paul Sieghart)
格雷律師學院(Grays Inn)
英國,倫敦
1984年8月